“一半一半吧。”司棋摇摇头,“府里边下人老一辈大多是跟着贾家几十年的下人,小一辈也有一大半都是家生子,但还有一小半也是这一二十年里才进府的,像原来丫鬟里边有些颜面的,鸳鸯,跟了爷的金钏儿玉钏儿姐妹,还有奴婢,二奶奶身边的小红,四姑娘身边的入画,这些都是家里的,但像袭人、晴雯、紫鹃、三姑娘身边侍书、翠墨,史姑娘身边的翠绿,都是外边儿买来的,或者是自愿卖身入府的,尤其是像近十年进府的,对贾家有多少感情,还真不好说,月钱减半,甚至可能不发了,人家怎么肯一直呆在府里?便是府里的,那也有一大家子要吃穿用度,时间长了一样也只能告辞走人,……”
二嫂子搬出去跟着走了一拨人,若是换了平常,这些人会愿意走么?连原来在自己屋里的红玉都跟着走了,这更让宝玉有些不能接受。
“大爷,您这可真的是愿望小的了。”贾瑞脸青面白地解释:“那刑忠是何等样人,您恐怕也是有所耳闻的,从苏州来京师之后便是醉生梦死,不是酗酒就是进赌坊,没错,小的是在赌坊里做些营生,可哪家赌坊没做这些营生的,小的不做,人家也要做啊,那刑忠来往于赌坊里,狂嫖滥赌,仗着有荣国府大太太的威势,大家也都奉承着,只是这赌场无父子,人家上了台子就不可能让着你了,三五两下他便输光了,……”
林红玉刻薄尖酸却又现实的话语让鸳鸯有些难以接受,但是她却知道林红玉所言不虚。